3月23日，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5年年会在京开幕。当天下午，多位汽车企业掌门人参与“以科技创新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专题研讨会”，畅谈人工智能等科技创新对于汽车行业的赋能作用。

论坛上，宝马、奔驰掌门人分别谈及当前汽车行业的内卷式竞争以及监管问题。会议间隙，小鹏汽车董事长、CEO何小鹏接受南都提问汽车降价潮时也提到，未来新能源汽车企业会在技术与质量等方面发力，单纯卷价格并不是优选。

3月23日，以科技创新引领新质生产力发展专题研讨会举行。

价格战无法长久，持续内卷式竞争不利于恢复消费信心

2024年国内汽车行业利润同比下降1.2%，但降价车型数量创历史新高。汽车行业降价潮导致部分消费者持币观望，加剧市场周期性波动。应如何破解“越降价越不敢买”的困境，车企是否需调整策略？

“这个问题非常难回答。”何小鹏对南都记者坦言，当前汽车市场仍有50个品牌，包括新能源汽车和燃油汽车。对于燃油汽车而言，价格是增强竞争力的要素之一，但未来三年至五年，其面临的挑战会更加明显。在他看来，新能源汽车会越来越保值，且智能化程度不断提高。从今年开始，新能源汽车的竞争将不再局限于价格，而是在质量、科技和全球化方面展开竞争。汽车企业应注重高质量发展，通过获得利润来反馈股东、员工和行业。

何小鹏认为，单纯的价格战无法长久，企业应通过提升产品价值来获得市场认可。

南都记者注意到，针对当前汽车行业的内卷式竞争以及市场监管问题，宝马、奔驰掌门人在论坛上亦有表态。

宝马集团董事长齐普策表示，随着汽车行业进入成熟阶段，未来应聚焦市场驱动的高质量发展，让消费者的真实需求和良性的市场竞争来决定产业发展的未来。另一方面，持续的内卷式竞争不利于消费信心的恢复，它不仅导致了持币观望的情绪蔓延，更会引发对车辆等大宗消费品残值的疑虑，而当消费者无法获得合理的资产保值预期时，购车态度必然趋于保守，他希望各方为改善这一现状付出努力。

“跨国企业需要应对全球监管，每个国家监管尺度不一，这也意味着企业需要就不同国家做针对性合规。”梅赛德斯-奔驰股份公司董事会主席康林松表达了对于市场开放、统一监管的期待，“如果能够统一市场监管，企业会有更好的增长，也会促进良性竞争进而带来创新，但是一个市场如果有太多参与者，可能会出现恶性竞争，此时就需要整合”。

应对全球性挑战需加强国际合作，人工智能是关键领域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持续推进“人工智能 ”行动，将数字技术与制造优势、市场优势更好结合起来。

相较于宝马、奔驰等传统车企，小鹏是这场论坛中最年轻的企业。何小鹏谈到，汽车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2014年时，中国新能源汽车的市场渗透率大概只有千分之四，到了2024年峰值月份新能源汽车的市场渗透率已经超过50%。在十年以前基本上没有人相信自动驾驶会深刻地改变汽车，但是目前已经看到这个趋势正在到来。而且这个趋势正在从AI和汽车的融合创新里面衍生到包括低空的飞行，包括具身智能的人形机器人。

诚如回应南都采访所言，何小鹏兴奋表示，人工智能技术正在创造一个全新的趋势。下一个100年里面，AI对于汽车扮演的辅助型、参与型角色，甚至会发展到主导型甚至变革型角色。

“从简单的辅助型自动辅助驾驶，到让人放手停车，甚至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甚至数个月可以不碰一次方向盘的自动驾驶，我相信在未来很短的时间里面到数年里将逐步发生这样巨大的变化。届时所有汽车的形态，包括它的物理形态、使用场景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这个变化正在随着大模型，随着芯片的高阶，随着云的变化而快速变化。”

齐普策则谈到，应对全球性挑战需要加强国际合作，而不是反其道而行之，人工智能正是未来合作的关键领域。

他特别提到，2025年全国两会“人工智能 ”行动的提出将促进包括移动出行在内更广泛的产业融合。人工智能是打造更具人文关怀、更智能、更安全的出行解决方案的关键驱动力量，宝马正深化与中国科技领军企业的战略合作，深度融合云端交互能力和生成式人工智能的个性化体验，宝马的车辆将无缝对接中国的智慧城市基础设施。宝马始终秉承创新与责任并重的理念，特别是在自动驾驶领域，坚持倡导使用负责任的人工智能。

值得一提的还有，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再次提及低空经济，这也是小鹏公司长期专注的赛道。“结合我们在新能源汽车领域的能力，再把低空的能力和AI能力能保证更安全、更易用、更大规模能力的出现，我相信低空经济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据何小鹏透露，明年小鹏会实现飞行汽车（eVTOL）的量产，并且在中国和世界部分的国家开始销售。

采写：南都记者黄莉玲 杨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