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等人工智能大模型的“狂飙”，正为全球带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4月10日，问数湾区系列对话第三季第1期聚焦人工智能与政府治理，专家们围绕“ChatGPT与敏捷治理”“大模型技术应用及未来展望”以及“人工智能时代的公共行政范式变迁和大数据挑战”等进行主题分享，圆桌探讨。

在他们看来，ChatGPT极大助力公共管理效能，但仍然存在诸多实用性问题，对政府管理也带来巨大冲击。但可以预见的是，以语言智能涌现为核心的突破，将推动机器智能进入全新阶段。

“问数湾区”是由中山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数字治理研究中心、数文明科技、南方都市报联合推出的系列活动，至今举办21期，累计超过20万人线上参与。该活动旨在通过讲座、圆桌讨论、论坛等形式推动湾区的实践者和研究者们进行交流，追踪湾区数字治理发展的新动态，探寻湾区数字治理创新与提升的路径和方向。

问数湾区系列对话第三季第1期参与嘉宾。

ChatGPT赋能政府敏捷治理

人工智能技术为公共治理实践、理论创新等带来了新的工具。以ChatGPT为代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已经激发包括微软、谷歌、Meta、百度、阿里巴巴等国内外科技巨头以及创业者的新一轮AI竞赛。

在厦门大学公共事务学院教授、院长于文轩看来，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是非线性的，ChatGPT-4的测试显示在各种专业和学术基准上，已经与人类学霸相当。ChatGPT与新兴公共管理范式“敏捷治理”紧密相连。首先作为超大规模软件工程项目，ChatGPT本身是“敏捷治理”的思想基础“敏捷方法”的具体体现。ChatGPT在公众需求的识别与转化、信息的开放与共享、公共服务的迭代创新、对变化（危机）的识别与应对、促进公众自我组织能力的提升和自我组织团队的养成等方面可以赋能政府敏捷治理。ChatGPT对政府管理带来的包括对劳动力就业和社会经济结构的冲击、对政府数据安全的挑战以及人工智能发展方向的不可控性在内的种种挑战也需要“敏捷治理”的范式来进行“敏捷监管”。

据了解，ChatGPT类AI工具在“泄露数据和隐私信息”等方面带来的潜在风险，已经引起多国监管层的关注，意大利、德国监管机构已经发布了对ChatGPT的禁令，法国、爱尔兰、西班牙等也已经开始考虑对AI聊天机器人采取更严格监管。

开启机器学习“类人”新范式

在主题分享中，中山大学-科大讯飞人工智能与政府治理创新联合实验室专家、科大讯飞金融科技事业部副总经理赵乾也提到，ChatGPT仍然存在诸多实用性问题，主要包括因记忆模糊或缺失而生成错误回答或自相矛盾；真实性和数学计算能力存在错误和短板；推理效率和落地服务成本均有较高的门槛；实时信息自更新慢等等。

在赵乾看来，ChatGPT能力体现在任意任务的对话式理解、复杂逻辑的思维链推理、多角色多风格长文本生成以及自动写代码和理解代码等多个方面，能实现的人类意图来自于机器学习、神经网络以及Transformer模型的多种技术模型积累。ChatGPT通过海量文本、代码的预训练与统一范式生成任务的有监督训练，“逼”着大模型各节点所代表的意义在语义层面和人类语义概念空间越来越一致和对齐，实现“类人”的语言理解、知识记忆和逻辑推理，并通过人工反馈强化学习保障答案符合预期。ChatGPT智慧涌现，有望让机器真正掌握、运用人类语言和知识，开启机器自然语言交互式学习的“类人”新范式！

那么，科大讯飞在大模型技术上如何布局？赵乾表示，2022年5月，科大讯飞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共建的认知智能全国重点实验室正式获批，成为首批20家标杆全国重点实验室之一。作为认知智能领域的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科大讯飞在2022年12月15日已启动“1 N认知智能大模型技术及应用”攻关，结合实验室在深度学习、行业大数据、知识图谱、工程技术和行业应用等优势，目标是中文认知智能达到国际领先和经济实用，加速完成教育、医疗、交互等领域的认知技术突破和价值落地。

他预测未来10年，认知智能将在范式、源头技术上实现跨越式突破，向认知智能2.0阶段迈进。新一代大模型客服产品将全面增强客服领域交互应用效果水平，主要包括多轮对话贯穿理解能力、知冷暖的共情闲聊对话能力、多轮对话自主引导回复能力、基于文档的新知识快速学习能力，并且将在人机交互、民生资源供给、内容生产、开发者生态、智能营销、投研投顾等方面拓展更多应用场景。

推动公共行政范式向算法行政转换

当前，受制于技术水平、制度、管理、组织运行等方面的不足，GPT等人工智能技术在公共治理研究中的应用并未达到预期，引发了关于现有的学术研究如何更好地和大数据进行结合的思考。

在主题分享中，香港科技大学（广州）社会枢纽创新创业与公共政策学域助理教授许珂维围绕“人工智能时代的公共行政范式变迁和大数据挑战”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探讨新兴大数据、神经网络、面部识别等技术对学术界带来的挑战。

许珂维进一步介绍了如何利用大数据开展公共行政研究，比如自然语言处理、图像识别、监督学习等技术等在政策和治理当中的应用。随着人工智能与公共行政融合不断加深，推动公共行政范式向“算法行政”转换。

需有效应对新技术风险助力治理创新

那么，ChatGPT等人工智能到底会带来什么挑战又当如何应对？在圆桌环节，上述主题分享嘉宾以及华南理工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行政管理系主任刘红波，数文明研究院执行院长张炳剑，中山大学数字治理研究中心主任郑跃平等进行了交流和对话。

在他们看来，每次大数据、人工智能领域新技术的出现常常引发很多思考与讨论，尤其是技术所带来的挑战与风险。当前，技术的迭代升级速度快，有很强的不确定性，以ChatGPT为代表的新技术很可能推动社会进入“强人工智能时代”。这些技术发展与应用，会对经济发展、社会运行以及政府治理带来系统性影响，也会带来隐私保护、数据安全、社会伦理等风险。为此，要加强政府、企业与科研机构之间跨领域、跨学科的交流合作，提升对新技术的认知与应用能力，有效应对新技术风险，更好应用于社会经济发展，助力政府治理创新。

出品：南都大数据研究院 数据安全治理与发展研究

采写：南都记者 袁炯贤 摄影：钟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