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35元至100元不等的价格对外出售QQ账号

文图/本刊记者 余东明 张海燕

在3个多月内，17万个QQ账号被“养成”，其中5万余个被卖出，它们频频出现在网络“裸聊”敲诈等各类电信诈骗案件中。这是上海警方日前成功侦破的一起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案。

记者从上海市公安局获悉，“夏季行动”期间，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会同徐汇分局从一起裸聊敲诈勒索案件线索入手，层层深挖，成功捣毁一个为网络“裸聊”敲诈犯罪提供社交软件账号的黑灰产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11名，查明涉案QQ账号17万余个。

目前，团伙首要负责人曹某、刘某已因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被检察机关依法批准逮捕，其余9名犯罪嫌疑人被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抓捕现场。

“祼聊”敲诈引出帮信犯

今年1月18日，市民张先生向徐汇公安分局报警称，其在家中使用一款聊天交友软件与“女网友”互动时，添加了QQ好友，并下载一款暗藏木马程序的视频聊天软件进行“裸聊”，进而被敲诈勒索。

“大概聊了10分钟，对方就挂断了，紧接着就发给我整个‘裸聊’过程，向我索要钱款。”据张先生介绍，对方说如果不转账的话，就把视频发给他通讯录里的人。当时张先生十分害怕，便想破财消灾，在对方的要求下多次向对方转账，最终因损失太大方才报警求助。

徐汇警方迅速对全量涉案要素进行深度分析，循线追踪，发现在案发前不久，一QQ群聊消息中出现过该账号，并且该群存在大量收售QQ账号的可疑交易记录。徐汇警方结合网络“裸聊”敲诈的引流特点综合判断，张先生被敲诈勒索的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为网络“裸聊”敲诈犯罪提供社交软件账号的黑灰产团伙，遂将相关线索上报市公安局刑侦总队。

对此，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立即抽调专业力量，会同徐汇警方成立专案组，对群内人员进行全面梳理，对犯罪团伙的组织架构持续深挖，查明了该“黑灰产”团伙的运作模式。

很快，一个以曹某为首，刘某为管理人员，通过注册QQ、设备换绑、养号、贩号的犯罪团伙浮出水面。整个犯罪团伙分工明确，由曹某负责与境外诈骗头目、号贩取得联系，售卖作案QQ账号；刘某负责管理养号成员，定期将养成熟的账号打包给曹某对外出售。

“养号”出售形成产业链

批量控制社交账号，然后用软件批量添加好友，为了使号码更真实，还会不断发动态树立人设……这就是所谓的“养号”，网络黑灰产团伙待账号成熟后再将其卖出，用于各类电信诈骗犯罪。

到案后，据犯罪嫌疑人曹某交代，其于今年1月上旬开始招募人员成立“工作室”，通过非法渠道获得QQ号码后，通过上号维护、充值升级等操作来“养号”，等账号养成熟后由刘某整理好统一打包交给曹某对外出售。

曹某还交代，因为QQ会定期检测，所以这些新注册号的存活期只有1至2天，等级越高的号存活期越长，出售价格也更高。故在对外出售时，他便会按照账号等级的不同，以35元至100元不等的价格出售，并通过采用虚拟币的结算方式，以此躲避侦查打击。

后经公安机关查证，仅3个多月，该团伙就养成了近17万个QQ账号，并且已对外出售5万余个，获利100余万元，同时，专案组进一步溯源打击，已关联出涉及全国各地的网络“裸聊”敲诈案件、电诈案件逾770起。同时，结合审讯情况，专案组成功锁定卢某等另外5名团伙成员。6月27日至28日，专案组再赴湖北将5名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至此，该团伙成员悉数落网。

目前，犯罪嫌疑人曹某、刘某因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已被检察院依法批准逮捕，其余9名犯罪嫌疑人被徐汇警方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案件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谨防诈骗当好信息“守门人”

记者调查发现，类似的网络黑灰产并不少见。在四川省南充市公安局顺庆区分局办理的系列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案中，犯罪嫌疑人蒋某经朋友介绍，利用QQ号大量添加他人为好友，以“帮忙找回丢失QQ账号”“解封冻结QQ游戏账号”等话术，通过发红包、领奖品等方式诱骗他人在腾讯在线文档填写QQ账号和密码等信息，而后将盗取的QQ账号贩卖给上家牟利。为了“扩大生意”，蒋某还找来王某、何某等人帮忙，短短两个月时间就盗取QQ号400余个。

而这些被盗取的QQ号会被转卖给境外电信诈骗犯罪团伙，用于刷单诈骗、“裸聊”敲诈等各类网络犯罪行为。

据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介绍，近年来，随着各类网络社交的兴起，犯罪分子通过精心包装，伪装成“美女”身份，活跃于各大网络聊天平台，进行设套引诱，通过引导下载木马App，自动获取受害者的通讯录、位置、短信等个人信息。之后，邀请被害人“双向裸聊”，录制不雅视频后，以向被害人通讯录联系人发送其不雅视频为要挟，恐吓被害人“花钱消灾”，从而达到非法牟利的目的，甚至引诱操控受害者去网络贷款平台进行借贷，直至受害者无力支付。

对此，上海警方始终对利用网络实施“裸聊”敲诈等涉网黑恶犯罪保持零容忍态度，集中梳理挖掘重点案件线索，集中力量分析研判，深挖涉网犯罪及其上下游犯罪团伙，主动发起集群战役，坚决斩断非法软件开发、“吸粉引流”、跑分洗钱等上下游犯罪利益链条，强力整治网络空间乱象。“夏季行动”以来，全市刑侦部门成功抓获“裸聊”敲诈勒索犯罪嫌疑人140余名，狠狠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警方提醒

首先，请广大市民朋友们提高自身抵抗诱惑能力，保持健康的上网习惯，所谓“艳遇”不过是犯罪分子设下的圈套，遇到陌生网友主动添加好友进行视频裸聊时，不要相信所谓“激情”说辞，一旦发现被敲诈勒索后，不要选择沉默，保存好聊天记录、银行账号等信息，第一时间报警，避免遭受更大经济损失。

其次，不要下载来路不明的App，更不要向陌生人泄露身份和家庭等敏感信息，仅能通过扫码、点击链接、弹窗等方式下载的App更容易出现安全隐患，甚至可能有潜藏的木马程序，造成用户个人隐私泄露。

最后，网络黑灰产犯罪团伙为了“养号”，往往需要添加大量好友，在面对陌生好友的添加时，要学会辨别验证信息，不确定的信息不去理会，或者要求对方提供具体身份信息；添加好友后，最好能够通过语音、视频、电话等直接方式再次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安全第一；添加了陌生好友之后，如果没进行过多少沟通，话题就涉及钱财要注意，社交平台的风险提示也需要仔细留意；如果确认对方有恶意，请随时举报，提交充分证据，这样在审核确认后，坏人的账号会被第一时间处理。

来源｜《法制与新闻》杂志